顾不得危险,晋海倾身一吻盖在胤华的眉心间,很轻、很柔,使人沉溺。
胤华的麵碗被遗弃在桌上,跟晋海的併排一块。倏地张开手臂揽抱住他亲爱的学长,他冰冷的脸颊贴在晋海温暖的颈脉旁边,紧收的手臂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学长的怀里,为什么会一直有心痛的感觉……
人为什么会不甘心呢?有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,好不容易伸出去的手在抓住东西时手心朝下,在牵住人的手时朝左右,当对方开始有所回应时为了承接手心已经在不觉中翻上来了。
这就是不甘心。什么都比不过。
胤华栖宿在晋海的怀里时一厢情愿的认为,什么都不是自己该获得的,包括眼前人的关爱。当他这么认为时,面对晋海的付出就显得越来越不甘心,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產生。
那天后,程建就像水蒸气一样在空气里消失匿跡。
晋海每天都怀抱着愉快的心情上下班,即使工作忙碌仍乐此不疲,原比乖乖学弟入伍前还要充足愉快的心态,宛如枝蔓渐渐散开长成一丛小树林越渐丰满。
收假前三天开始,三更睡梦中晋海的手机会莫名响起,胤华躺在床上见他行色匆匆地换上衣服,就急忙赶往医院,然后就是一整天的消失。
时间像流水,任凭双手併拢掬了一掌的水,照常自缝间流逝。
这周的假期在期待中开始,结束在不甘与迷惘中。
一早晋海学长又被医院电话急call,胤华不懂医院的运作,只知道从要在医院里上课后学长就格外忙碌,常常忙得精疲力竭还是一脸满足的笑呵呵,他看得出来,就算是忙得毫无生活品质可言,晋海学长依然可以从中获得莫大的快乐。
可以说,晋海学长是以成为一名医者的荣誉与责任为生平最大目标,反观自己呢?渺小的只要能够待在他的身边让他去发光发热就好了。同样的角色应该让应该的人去担任才对,但是他真的很不服,无法接受。
时序接近中午,门铃响。没有班的欧学长到访,他手中拎着午餐,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朝胤华打招呼。
「东西收好了吗?」品管把鞋子放进鞋柜,入境随俗。
「好了,东西不多。」角落堆着一包军绿色的包包,微鼓。「晋海学长今天会准时下班吗?」
品管翻看了腕上的錶,想想过来前晋海跟他说的话满脸歉意的跟他说:『你帮我买楼下那间很好吃的便当给乖乖学弟好不?我尽量赶,乖乖学弟不让我说我找不到原由逃跑──』
医院里谁都知道阿海没有对象,是个上进负责的好学生,可能是将来的绩优股,上至学姊下至病患每个人都打听,夸张的像后宫型偶像剧或者漫画,人见人爱,愿意收服的话后宫佳丽三千人不是梦想,偏偏人死了心眼,确定了学弟就是学弟,八竿子打不动。然而这学弟也是极死心眼的人,说什么会影响仕途,坚决不肯让阿海说,甚至一点跡象都不肯透露,这下好了吧,要请假找豁免权挡箭牌什么的都不行。
品管审视学弟吃饭的乖巧模样,神色促狭地问:「乖乖学弟,什么时候才要去丑媳妇见公婆啊?你只要点头,阿海就能从住院的手中暂时脱离一个下午喔!」
「欧学长,你说我去变性好不好?这样就不会影响学长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