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星盯着陈瑜,严肃地教育她:“这么大了,不许欺负妹妹了。”
这种话从妈妈的嘴里说出来尤让人尴尬…
陈瑜无地自容,更加羞耻了,看童舒岚坐得愈发端正,她却塌下了腰,气势衰弱…
姐姐妹妹,明明如此正经的称呼,经昨夜一役,再也不单纯。
况且到底谁欺负谁…很难评价。
面对始终将她们看作小孩的妈妈,陈瑜道心破碎,抢过相册合上:“谢谢妈妈…那您什么时候回去?”
罗星的眉毛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,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:“我才坐下五分钟…”
“算了,你们年轻人,一玩儿就忘了时间,童童你下次来要监督她,哪有一休息就睡到日上三竿的?这对身体多不好呀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,想了想,还是旧事重提道:“小鱼,不是妈妈啰嗦,次卧还是得准备一张床…”
罗星提这事儿提了许久了…长辈的观念总这样,家的作用也包含待人接物。
不然多不方便呀,如果童童来睡呢?要是她来睡呢?睡沙发叫什么道理?
她这话没说出口。因为陈瑜的脸色白了白,罗星看着她喉间轻微颤动…
这孩子脖子怎么了?罗星心里的疑云越聚越多。
≈ot;妈,我们≈ot;陈瑜终于开口,声音干涩,≈ot;我们其实≈ot;
童舒岚的心跳如擂鼓。她不知道陈瑜要说什么,是坦白还是掩饰?她的手心开始出汗,裙摆在一片湿润里变得更皱了。
罗星的思考又被打断,她跟着陈瑜的话走,不解地看着女儿:≈ot;其实什么?≈ot;
陈瑜深吸一口气,目光与童舒岚交杂了一瞬,短暂的眼神交流像孤注一掷的诱惑,将某个答案推导成必然。
“童舒岚可以睡在我房间的。”陈瑜说,声音略微稳定了些,“昨天聊得太晚,就在一张床上睡了。”
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。罗星的表情凝固了一瞬,显得有些意料之外,却又好像可以理解。
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,因为女儿的解释合情合理,可偏偏又透出一股“故意强调”的刻意。
“这样啊…”罗星产生了短暂的晕迷,知觉也迟钝了一瞬,说不出个所以然,看看时间:“那你们快去吃饭吧,我走了。”
她站起身,转向童舒岚,语气恢复如常:“下午还跟你爸他们约了打麻将呢。这下他们都闲了,就我忙,好不容易有个假期……”她说着又流露出些许抱怨,忽然想起什么,拍了下手,“哎!对了,小童!你陈叔叔的退休宴,我提前告诉你了,一定要记得来啊!”
她向陈瑜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让她也帮着敲敲边鼓,可惜陈瑜正心神不宁,没能接收到母亲的信号。
罢了,罗星终于拿起自己的包,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。
门轻轻关上,留下两人在突然安静的客厅里面面相觑,那种若有似无的理解反而让两人更加不安。
“你说,我妈是什么意思?”
陈瑜跌坐在沙发上,既彻底放松,隐隐地又像虚脱一般:“我怎么觉得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啊!”
仿佛对她们的亲密乐见其成…陈瑜不知是喜是忧,喜的是妈妈没什么反应,忧的也是如此。
“也许你不用说她也知道。”童舒岚摸了摸鼻子,指指自己身上:“这条裙子你经常穿吗?”
“我…”
那是陈瑜夏天最喜欢的裙子,在她妈妈面前也就出场过四五六七次吧…
她双手掩面:“啊…我简直没脸见人!”
自以为是打着铺垫,可心思早就昭然若揭…
“怎么办,以后还会被抓包的…”童舒岚故作担忧。
她总穿陈瑜的衣服,再被发现也是情理之中…
“那就……”陈瑜从指缝里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,伸手拉住童舒岚的手腕,轻轻一拽,让她跌进自己怀里,压低了声音,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,“给你改造一下……撕得破破烂烂的,就没人认得出来了。”
陈瑜的欲求不满愈发坦荡,可一调整姿势,两人的手都压在了刚才摔开的相册上。
又是那张冲天炮…
“噗…”童舒岚笑了出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