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甜甜的心像被什么刺中了一般,他无条件的相信她说的话,竟然让她心里凭白生出几分酸涩,她缓缓摇头,轻声安抚他,“我应该不会突然消失不见的。”
毕竟上辈子她就没有突然消失过。
顾时宴的脸色也很难看,但他明显理智更多,“那个突然消失的小男孩,你来这里以后看到过吗?”
夏甜甜有些惊讶他的敏锐,她摇摇头,但这也是她心里不安的地方,如果她的穿越是因为那个孩子,为何她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见过,包括上辈子的她,也不认识那个小男孩。
她对这两个人不由有些刮目相看,这么荒唐的事,两人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。
顾时宴的呼吸加重了几分,他心里有些不安,双手不自觉的交握在一起,骨关节泛白,“张奕星呢?张奕星也是这样来的吗?”
夏甜甜一震,抬头看向他的眼睛,刚刚她跟南宫辰并没有说的很明白,他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,看着面前紧紧盯着她的两人,她沉重的点点头,“奕星也是因为一个孩子才出的车祸来到这里,但我们俩并不是同一个孩子。”
南宫辰和顾时宴对看了一眼,两人的表情都很是严肃。
夏甜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她接着往下说,“除了我是穿越的,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,我……我在这个世界活了两次。”
说完,她紧紧看向两人,心提到了半空,要是他们不相信她,她还要接着往下说吗?
奕星的话点醒了她,她对上辈子的事其实也已经释然,不论是顾时宴或者南宫辰,她都不会用上辈子的眼光来看待和仇恨,毕竟这辈子的他们,什么都没做。
他们需要的,就是一起避开上辈子的悲剧,这也是她愿意告诉他们所有的事情的原因。
可是如果他们不相信她?想到这里,夏甜甜缓缓垂眸,那她该怎么办?
他们又该怎么办?
顾时宴被她的一个又一个炸弹,炸的头脑一片空白,他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挤出,“你是说,你先穿越,再重生?”
夏甜甜思考了一下,他说的有可能,但也有可能是先重生,再穿越回来?
她无意识的皱起眉头,如果她是先穿越的,那她上辈子的事是在她穿越以后发生的吗?她穿越以后活了两次?
南宫辰一直都没有松开他握着的手,此刻手心里一片濡湿,两人都不太舒服,可他却固执的不愿松开,生怕一松开,眼前的人就会不知不觉的换一个灵魂。
他面带苦涩,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整个人再也没有平时的矜贵气质,有的只是害怕被丢下的卑微,祈求,“上辈子的你,也碰到了我们对吗?”
夏甜甜缓缓点头,语调平静,“是的,只不过,上辈子我先碰到的人是顾时宴。”
坦白所有
顾时宴眼神一亮,先遇上他?他对自己很了解,如果他先碰上了她,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。
南宫辰心里的不安变成了现实,他的脸色一片惨白,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,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,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,他比任何人都明白,这句话说出来的含义。
南宫家族对药引不死不休的执着,造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,她只用说一句话,他就能想象到后面的走向。
夏甜甜没去管他们的表情,神色平静,她尽量控制自己不带一丝情感的来述说这一切,对她来说,熬过最纯恨的时期,现在再用旁人的视角来重看一遍,更能让她理清这一切。
听到她和顾时宴结婚有孩子的时候,南宫辰的脸色已经白的跟纸一样,脸上强挤出一个笑,却比哭还难看,看他那样,夏甜甜心里并没有那种解气的快感,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。
精明如他,即使她不往下面说,也能猜出了后来的结局,看他虽然痛苦,但强撑着没有打断,她索性一鼓作气,继续往下讲。
时间过得很快,夏甜甜低垂着头,没有再看两人的表情,一点一点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拿出来,包括她死后,南宫辰在佛堂所做的一切,当一切都说完的时候,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。
顾时宴的呼吸粗重,脸上的愤怒几乎能化成火焰,要把南宫辰焚烧殆尽。
这一刻,在听到他们结婚时的好心情尽数消气,他只想把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,暴戾感甚至让他想立马就有把刀子,可以捅进南宫辰的心脏。
南宫辰面无表情的盯着夏甜甜,额头前面的碎发掉落在眼睛上面,夏甜甜看不清楚他眉宇间的情绪。
实际上,南宫辰心里已经知道,他完了。
夏甜甜不会原谅他,他再也没有机会。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孩,多看一眼是一眼,很快,他就会被赶出这个门,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。
他的双手死死扣紧,这辈子哪怕是痛死,他都不能再让她重蹈上辈子的悲剧。
他的嘴唇动了动,想说些什么,喉咙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。
夏甜甜抬头看向两人,声音轻快,“这就是我的秘密,我知道,事情太过于奇幻,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。”
事实上,两人在一听完的时候,心里都下意识的相信。尽管这些事情确实超出了他们的三观和所接受的知识。
顾时宴想起她第一次去他家,那种自来熟的感觉,原来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很久。
他甚至开始嫉妒上辈子的自己,平白无故的拥有了她好几年。
又想到她被南宫辰掳走所遭受的一切,终究是克制不住自己,唇线抿的笔直,脸上带上极重的戾气,一拳一拳的往南宫辰身上挥去。
南宫辰任他的拳头落在身上,一丝躲闪还手的意思都没有,顾时宴打到后面,甚至用脚去踹他的肚子,就好像彻底失去了理智,力道极重。
没机会了
夏甜甜的心率跳动飞快,惊呼一声,下意识就起身伸手想去阻拦,手伸到半空,被人一把抓住,往怀里一带,紧紧箍住,头被按在胸口,视线偏移间,她听到凌空的风声和南宫辰的两声闷哼,抱着她的人踉跄了几下,又稳住了身形。
随即顾时宴强硬的推开南宫辰,把她拉过去,眼含愤怒,“你不配抱她。”
他的眼睛里面像燃烧着火焰,揽着她肩的那只手都在发抖,难怪……难怪她上次突然就跑了……
难怪,这次她突然就要和他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