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在后台观赛氛围比起在观众台会弱一些,但今天这个场地里,他在意的观众就只有她一人,也就没什么区别了。
后台供暖系统完备,林玄一进屋就想要将大衣脱下,却被陈宴生生摁了回去,“还没暖起来,晚点再脱,乖。”
“可是我热。”她握起他的手,捧起自己的脸。
陈宴看着掬在手里的脸颊肉,滚烫而软糯,就像刚刚出炉的麻薯,没忍住轻轻捏了捏。
而后他又再用手背摸了摸她额头,确认的确起了一层薄汗,才只好无奈地点点头,“好吧,但是如果待会出室外一定要穿上,知道了吗?”
“知道啦,啰嗦老公。”她朝他皱皱鼻子,喜滋滋地脱下大衣,铺在有些冰冷的椅子上。
虽然在东城的这些天,凌淼已经吃下了一年份的狗粮,但听到林玄嗲气的声音还是没忍住朝她笑笑。
林玄早已习惯了在陈宴面前撒娇,但被凌淼看在眼里难免会觉得难堪,连忙挽起她的手就要赶陈宴走。
不然她见到他就像没了骨头一样,忍不住要往他的身上靠。
最令她不服气的是,他在外人面前总会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,衣冠楚楚。
身上从领带到那双她特地为他挑选的红底鞋都一丝不苟,挑不出一点错处,甚至可以说跟晚上的他判若两人。
他听着林玄喊他“啰嗦老公”,也仅仅是没忍住握拳抵在嘴边轻咳,接着展臂接过家仆手里的矿泉水,递给林玄和凌淼。
看似一视同仁,处处都安排妥当,尽量不让凌淼觉得夹在他们两人之间难堪,可凌淼还是从林玄的眼睛里看出了粉红泡泡。
她的眼睛就像是完全黏在了他的身上,伸手接过两瓶矿泉水也没忍住轻轻捏了捏男人细长的指端。
男人亦是察觉到她暧昧的小举动,尾指轻轻勾了勾她的指尖便收回了手,点到为止。
“给,淼淼喝水。”她将其中一瓶矿泉水分给凌淼,嫣然一笑。
“谢谢。”凌淼接过矿泉水拧开,很自觉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直到余光瞥见她拧不开瓶盖,连手都有些泛红,凌淼习惯性向她伸了伸手。
与此同时,陈宴也下意识地朝她摊手。
林玄的目光只能在两人的脸上游走,最终将水塞到了凌淼手中,“淼淼帮我开。”
“好。”凌淼忍俊不禁地拧开瓶盖,假装没看到陈宴脸上那好整以暇的表情。
“那我去准备了。”陈宴轻轻扯了扯领带,解开袖扣,将手表摘下,弯腰放到林玄的掌心。
在赛场上需要换专门的衣服,自是不可能穿这一身做作的正装的。
他今天本意是想穿休闲一些的毛衣,可林玄说要与他相衬。于是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这一身正装站在她身边最为养眼。
“好。”那只落在林玄手心里的表盘还带着余温,攥在她的掌心仿佛能感受到他脉搏的余震,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我会的,现在我不是自己一个人了。”他笑着俯身拉过林玄的手,两人的婚戒就此随着指尖交缠。
林玄闻言也臊红了脸,望着自己无名指上那颗苏丹石散出的火彩愣神,半晌才反应过来缩手,难堪地嘟囔:“淼淼还在呢。”
“可以不在。”突然被点名,凌淼也是一怔,默默将椅子退到了林玄身后,将她身旁的位置让了出来,抬了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淼淼!”林玄娇气地朝身后嗔了一句,下一秒,脸颊却被男人的手轻轻捏着转过头来望他。
“亲爱的,我想要胜利之吻。”那双青绿色的眸正深情款款地凝视她,仿佛要将她生生吞咽到躯体里。
他的占有欲一向强烈得可怕,她很清楚。
他愈是俯身靠近,她便愈是脸红着向后躲闪,直到退无可退。
男人的那只大手就擒在她的脖颈后,却迟迟没有动作,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她心甘情愿献上一吻。
胜利之吻如果不是胜利女神自愿给予的话,那将毫无意义。
见他没有动静,林玄才胆向恶边生,笑盈盈地朝他歪了歪脑袋,用食指轻轻推开他只距离几厘米的唇,“胜利之吻,不是应该在胜利之后吗?你就这么笃定,你会赢?”
“没听说今天谁要跟我比赛,有也不在意。”他敛了敛笑意,捻着她的下颌,却拿得意洋洋的她无可奈何,“除非,对手是你。”
与她的竞赛,他向来没什么胜算——
除了在爱她这件事上。
“那如果是我呢?”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,陈宴闻言也缓缓起身回望,“willia,好久不见。”
迎面走来的男人身着浅白复古衬衫,外搭咖色粗纺马甲,下着直筒西裤,与脚上那双颇为休闲的乐福鞋格格不入。
“leo,好久不见。”陈宴微笑着同他握手,接着侧过身去向他介绍:“这是我太太林玄,你可以叫她lyn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