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死。
死了或许就可以解脱了吧。
男人早中晚都会准时给他送来饭菜然后跟他待一会,他生着病,男人并没有再对他做那档子事,倒还算有点良心。
由于他没办法大量接受带油的食物,男人每次给他做的饭减少了油量,从清淡一点点增加,直到他能慢慢承受为止。
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周左右,章炀慢慢可以少量吃些正常人的食物了,可精神依旧不济,整个人恹恹的。
男人似乎有些苦恼,他将章炀并没有吃多少的皮蛋粥放在一边,将瘦削的他抱在怀里,章炀不抵抗,顺从的靠着他的胸膛,他很累,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。
“怎么一点肉没长?”男人摸着他尖削的下巴,蹙眉自言自语问。
章炀没有回答,安静地靠在他怀里。
男人过一会便离开了,他离开之前告诉章炀,说他要出去办点事,男人知道章炀害怕一个人待在地下室,明确告诉他自己回来的时间,跟他保证中午12点前一定回来。
他不知道现在几点,早就失去时间观念的他只能凭着男人送来的早餐猜测现在大概是7-8点左右。
这就证明男人要离开大概4或者5个小时。
男人走后没再锁着他,大概是他这几天的表现让男人很满意,男人对他的戒备少了很多。
铁门嘎吱一声,随着男人的离开上了锁,章炀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,悄悄从床底下摸出来那个被他藏起来的玻璃瓶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,监控的红点没有闪烁,证明男人没再监控那头监视着他,他握紧玻璃瓶用力砸在铁床一角,玻璃瓶应声而碎。
然后他空手摸向地上的玻璃碎片,手指被锋利的玻璃划破章炀也没停,他摸到一块稍微大点的玻璃碎片,将它攥在了手心里。
他面无表情攥着玻璃碎片,麻木又决然地划向了右手手腕。
玻璃碎片不比刀片,划破皮肉的深度有限,皮肉被玻璃划伤很疼,可章炀却感觉不到,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再用点力,再划深些血就会流的越快,他就能解脱了。
死对现在的章炀来说并不可怕,反而是一种即将解脱的坦然和兴奋。
他就要结束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。
一道,两道,章炀一遍遍用钝玻璃划着自己手腕,那里被他划血肉模糊,鲜血一汩一汩往外冒,很快便洇湿了一片床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