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郁挣扎的动作倏地一顿，眼泪更加汹涌，他不可置信的发着抖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顾英羿捧起他的脸，温柔的吻去他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眼睛，红着眼一遍遍道歉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
沈郁突然疯一样哭嚎出声，哭声悲恸绝望，他拼命捶打着顾英羿胸口，然后又用尽全力咬在他肩膀，咬出了血腥味也没松口，发疯的发泄着这么久以来顾英羿离开的委屈。

肩膀要被沈郁咬下来一块肉一样，他仍没有松开沈郁，只是将他抱的更紧。

直到牙齿发酸麻木，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，他才脱力般松了口，攥着顾英羿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
“为什么骗我”

沈郁是在质问当初自己骗他去江妄那儿，顾英羿亲着他的耳朵，他没解释，什么为沈郁好的话对他来说都是残忍，他只能一遍遍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是我不好。”

沈郁闭着眼睛被顾英羿抱在怀里，他贪婪地汲取着顾英羿身上让他安心的味道，他害怕这是自己杜撰的一场美梦，梦醒了顾英羿就又消失了。

顾英羿察觉到他的情绪，他亲吻他的头顶，手掌摩挲他瘦削的脊背，用两人熟悉的动作告诉沈郁，他是真的回来了。

沈郁缓缓抬起手，去触摸顾英羿的脸，顾英羿目光深情柔和，接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轻轻亲了一下，掌心触感是真实的，温热的。

顾英羿真的回来了

沈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顾英羿，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似的，他哆嗦着嘴唇，泪眼朦胧：“郁郁很想你”

“别再离开我了”

“我不会再走了，再也不会离开你跟孩子。”顾英羿侧头又亲了亲他的指尖，坚定无比的说。

这一次，他再也不会丢下沈郁。

五年后

暖烘烘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房间，窗台上停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扰着卧室床上不安睡着的人。

沈郁眉头紧锁，双目紧闭，一头的冷汗浸湿了鬓角，他像是在做什么噩梦，时不时嘴里呓语两句不要走。

倏地，他睁开眼坐起身大口喘气。

他下意识朝身旁的被窝摸去，没有温度，好像从未有人回来睡过一样。

不对，他明明记得顾英羿昨晚回来睡了，他们还很亲密的搂在一起相拥而眠。

沈郁一时间分不清噩梦和现实，他只知道他快被莫大的恐惧吞噬了淹没了，迫切的想见到真实存在的顾英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