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一楠还想上前搀扶,却被吴漾阻止,“赵一楠,别管他!让他走!”
安然看了一眼吴漾,皱了皱眉,“我怎么会在这儿?”
吴漾被他的话激怒了,终于忍不住冲到他面前,揪着他的衣领,“你他a还问我?你自己深更半夜半死不活地跑到我这儿来,还问我怎么在这儿?!你想死别死我这儿!”
“好……”安然轻声道。
吴漾一拳打在棉花上,像泄了气的皮球,瞬间没了气势,滑坐在地上。
“安老师,您还是回去休息吧。”陆谨言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响起,试图缓解这紧张尴尬的气氛。很明显,如果安然继续这样摇摇晃晃地走下去,迟早会出事。
安然却没有理会陆谨言的好意,仍然一步三晃地往前走着。
陆谨言与赵一楠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担忧。
“陆谨言,赵一楠,你们别管他!把门口让开!让他走!”吴漾的声音响起,语气中充满了冷漠与不屑。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到过安然脸上,仿佛安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陆谨言犹豫了一下,轻轻叹了口气,最后还是与赵一楠一起将门口让开,让安然得以继续前行。
疯子仅安然可见
安然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话,只是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着。
“吴哥……”陆谨言看着安然的背影,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安老师他这样走的话,会……”
“我不是说过了,不用管他!”吴漾冷冷地打断了陆谨言的话,“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!”
闻言,安然的身子颤了颤,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。
在密室的黑暗中,安然的身影逐渐消失,只留下一片死寂。
“好了,你们也走吧……”吴漾阴沉着脸道。
赵一楠无奈地看了陆谨言一眼,接受到眼神示意后,抱起他转身离开。
他们走出密室,吴漾立刻关上了门,仿佛要将一切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。
陆谨言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,心中说不出的难受……
坐在车里,陆谨言的心绪仍然无法平静。
“楠哥,你说那个安老师会出事吗?”
等红灯的当口,赵一楠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兔子的头,安慰道:“应该不会,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。别担心,吉人自有天相……”
赵一楠与吴漾的渊源说来话长。
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夜,赵一楠独自踏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前行。
他听到前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,伴随着含混不清的呼唤:“安然……安然……你在哪里……”
赵一楠皱了皱眉,本不想多管闲事,但那哭泣声中的绝望与痛苦,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。
他看见一个男子烂醉如泥地倒在雪地里,身上沾满了雪花,脸冻得通红。
如果不管他,这个人在雪里睡上一夜,必死无疑。
他愕然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,他竟然是翎羽私立学校的校医——吴漾。
学校里时,他与吴校医并没有什么交集。
然而,此刻在雪地里又哭又叫的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的人,让赵一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,他觉得自己的境遇与眼前这个疯男人颇有些相似。
他最终还是帮了他。
吴漾避免了冻死雪地的下场。
为了报答赵一楠,吴漾便给他治伤。
吴漾的医术也确实精湛,而且嘴巴紧,从不多问赵一楠的私事。
渐渐地,两人熟络起来,甚至超越了年龄的限制,成为了朋友。
毫不夸张地说,两人是对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了。
“安老师是吴哥的什么人啊?他们俩之间怎么感觉怪怪的?”陆谨言的声音将赵一楠从那个寒冬拉了回来。
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兔子软软香香的脸,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,赵一楠心中不住感叹,太好了,这一切是真实的,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,是真实的陆谨言,而不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泡影。
“哥?”陆谨言看着呆愣盯着自己的傻瓜,又唤了一声。
“你叫我什么?”赵一楠激动的心,颤抖的手,都快“老泪纵横”了。
小兔子眨眨眼,“你比我大吧?我没叫错吧?”
赵一楠拨浪鼓似地点点头,“宝贝,可不可以用叠词?”
“啊?”陆谨言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叫声好哥哥呗?”
“不要!”陆谨言扭过头。
赵一楠宠溺地笑了笑,心里觉得他的小兔子真得是单纯得紧,自己一定要看好他,免得被坏人骗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