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常抬着眸子去看洞外光阴,看晨间朝露,见风雨霞光,暖阳也是有温度的,可他却一直严于律己,从未松懈而踏出此山洞半步。
今日的云溯与往日有些不同,虽依旧靠在石壁上,可衣服却崭新清雅,连头发也竖好了。
此般模样,就好似云溯从未被改变过,明明那蛇纹依旧明显盘踞,一直强撑到现在的林惊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,努力抑制着眼中泪珠疯狂打转。
她将药递到云溯面前,云溯却注意到了林惊秋眼中的泪花,愣在原地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林姑娘,不要哭。”云溯并没有太多的力气,他也并不擅长安慰人,只是靠在石壁上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,又不知向何处所去。
林惊秋却立即擦掉了眼眶处的泪花,不想让云溯担心,又强颜欢笑问道:“云大哥,昨日可是有谁来过?为你竖了发?还换了衣服?”
云溯的神情一顿,刚要喝下的药又悬在嘴边,这才回复道:“我师弟来过了,我想,我也该离开了。”
近些日子的解药其实并没有太显著的成效,反而每次试药都近乎蚀骨钻心的折磨。
每日被清逍派的弟子围在山洞,记录,研究,观察,很多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,让云溯倍受煎熬。
可他的话,无疑不是宣判了自己的死期,医术名扬天下的清逍派尚无绝佳对策,若停止试药,离开这,拖着这样一副随时会不可控的身躯,云溯怎会独活?
林惊秋却一时说不出话来,或许与云溯多年后重逢,她从未想过会是生离死别。
“为何……为何不能再坚持一下?”林惊秋知道自己的话有多自私,她无法替云溯受一丝一毫的苦,眼泪便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。
“为了玉徽派,为了百姓,为了师弟,再……”
为了我。
她忽然没有勇气说出口,却忽然泣不成声,崩溃地捂住脸,跪倒在地。
一瞬间,她与云溯一起经历的所有记忆都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,面前的人是那么好,那样的好。
年少时总是默不作声的在院墙外等她,受伤时陪她,说要娶她,她明明……也是可以安安稳稳嫁给他的啊……
云溯竟忽然主动,一把从背后拥住了林惊秋。
这山洞中一时寂静,良久无言。
同你结发
自从昨日见过大哥云溯,穆越辉就心情郁闷,将自己关进了客房里,是看清逍派方方面面都不顺眼,甚至一晚上都没吃没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