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赝太子 第674节

&esp;&esp;钱圩虽不喜欢宦官,但面前太监平日里比较低调,与马顺德、王进忠之流不同,他冷淡点头:“本官有急事要禀报皇上,事关科举舞弊一案,案子已经审明了,特来向皇上禀报!”

&esp;&esp;钱圩可是皇宫的常客,是这些人眼里的熟人,此刻又要禀报已经审明了的科举舞弊案,纵然态度冷淡,这太监也是丝毫不敢怠慢,立刻说:“请钱大人在这里稍后,咱家这就进去禀报皇上!”

&esp;&esp;说着,就提着衣摆匆匆又疾行而上,朝着殿内匆匆而去。

&esp;&esp;而此时的偏殿里,匆匆赶到,赶在钱圩之前到来的人,正是大太监马顺德。

&esp;&esp;马顺德已经取代赵公公成新一任督公,掌管着外面几乎所有情报事宜,涉及科举舞弊大案,更是皇上重视的重中之重,早在镇南伯府出事,以及钱圩杖毙了王进忠时,就已有消息快速递到马顺德这里。

&esp;&esp;马顺德得到消息时差点晕过去,一边咒骂着王进忠果然不得好死,一边却又急匆匆赶来,甚至顾不上擦汗,只为了提前一步来觐见皇帝,将得到的情报说给皇帝听。

&esp;&esp;禀报时,内心已不安至极。

&esp;&esp;皇帝看一眼脸色苍白、满头是汗的马顺德,蹙眉:“你也是四品太监了,如何这种模样,养气呢?”

&esp;&esp;“是是,奴婢养气不足,望皇上恕罪!”

&esp;&esp;马顺德脸色苍白,却一个字都不敢隐瞒,将发生在顺天府大堂上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,就连王进忠攀咬自己的话,都一字不易,还讲了大妖或真取代了镇南伯世子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因现在各城门都已关闭,潭平正带人四处搜找,若不是那个假镇南伯世子心虚,岂会匆匆逃走?更可恨是王进忠,竟在大堂上胡言乱语!”

&esp;&esp;马顺德心里清楚,科举舞弊的事,不管有没有那个镇南伯世子掺和,面前这位天下至尊怕都怎么都逃不掉干系,乃是幕后黑手、主谋。

&esp;&esp;可这事,他能说么?

&esp;&esp;他纵然心里清楚,皇上之前更暗示了种种,可都不能说!

&esp;&esp;“王进忠四处攀咬,居心更是莫测,实是丧心病狂,奴婢御人不严,实是有罪,请皇上降罪!”

&esp;&esp;马顺德说了大妖的事,此事完全可以将黑锅扣出去,更着重说了王进忠之可恶,在这两個之外,他很干脆的就认罪,任凭处置。

&esp;&esp;因他知道,自己有任何抗辩,都是减分而不是加分。

&esp;&esp;毕竟,王进忠可是攀咬了自己,若不趁机让皇上对王进忠痛恨,万一皇上顺水推舟,将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,那自己岂不是立刻要去死了?

&esp;&esp;这也不算是胡说,王进忠虽然没有说出是受皇上指使,可那番话只要是个不蠢笨的人听了,都能咂摸出一点不一样的滋味来。

&esp;&esp;这事皇帝做得,他也猜得,但这事却不能公之于众,更不能点破了,否则,无论是谁,都难逃一死,而首当其冲倒霉的人,则只会是自己这种随手可抛的奴婢!

&esp;&esp;垂眸看着跪在脚下的马顺德,皇帝脸色微变,似乎是一时不能决断,良久才冷笑一声:“这狗奴才竟然敢于胡乱攀咬,死的好,死的妙!”

&esp;&esp;这话一落,马顺德不由暗吐出了一口气,半颗心就落了下来,这次,自己似乎又逃过一劫?

&esp;&esp;第1156章 天意果真垂青太孙

&esp;&esp;马顺德正小小庆幸下,皇帝若有所思。

&esp;&esp;似乎想到钱圩立刻就杖毙了王进忠,免得当众说出不该说的话,皇帝深深吁了一口气,叹着:“钱圩,还是有点才干的。”

&esp;&esp;至少,能立刻将王进忠处死,只凭这一点,就可以将之前钱圩软弱之举给揭过去。

&esp;&esp;此人对他应该还是忠诚的。

&esp;&esp;马顺德趴在地上,不敢吭声,心中却突然油然产生着嫉恨。

&esp;&esp;这时,外面进来一个太监,快步来到皇帝身侧,低声说:“皇上,钱圩已到殿门外,他称案子已经审明了,特向您禀告。”

&esp;&esp;“让他进来。”皇帝满怀心思,这时天已阴得重了,沉雷一声接一声响,既已知道发生什么事,仍心有不甘,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结束,实在是白忙一场,错过了机会。

&esp;&esp;但事已至此,也只能作罢,皇帝忍着烦躁,令人将钱圩叫进来。

&esp;&esp;大殿外正等候着的钱圩,看见刚才进去禀报的太监又出来。

&esp;&esp;“钱大人,皇上已在里面等着您呢,请速速入殿!”

&esp;&esp;钱圩颌首感谢,就快步进去,一进去,就看见了皇帝熟悉的身影在殿内散着步,连忙叩拜行礼。

&esp;&esp;“哦?你说案子已经审明了?”皇帝似笑非笑的问:“才仅仅一天么,这个速度,倒是神速了。”

&esp;&esp;这样子,实在是让人看不出这天下至尊到底是什么心情。

&esp;&esp;但毫无疑问,若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回答,身是阁臣,下一刻被拖下去肯定不至于,可皇帝也未必留多少颜面。

&esp;&esp;顶着这样的压力,钱圩却正容回话:“回皇上,案子其实也并不复杂,之所以会闹出这样风波,实乃妖孽作乱!”

&esp;&esp;“在今日之前,谁能想得到,镇南伯府这样功勋之府,竟糊涂至此,被妖孽给哄骗了?此事实在是骇人听闻,但确是实事!”

&esp;&esp;“哦?你说,镇南伯府被妖孽给哄骗了?”皇帝怔怔望着殿外,问着:“这是怎么回事?与科举舞弊一案有关?”

&esp;&esp;钱圩也不管皇帝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,这事随着自己跟潭平的放任,估计已经在京城里传开,当下就端容说着:“是,镇南伯府的世子在十年前发病,被妖怪调换,不知使了什么法术,竟然无人生疑,这实在可怖可畏。”

&esp;&esp;钱圩说到这里,是真正诚心正意,也大是不解:“臣原本是书生时不知,可入朝为官,也读了前朝史载,有所了解——何方妖孽,能替代一个伯爷世子,而不惊动发觉?”

&esp;&esp;“别的不说,道录司和钦天监,都是有罪。”

&esp;&esp;“要是人人都这样,那知满朝文武勋贵,是人是妖?”

&esp;&esp;钱圩说旳满腹疑惑和愤慨,前朝根本没有这种事,本朝开国,如日东升,怎么会有这样的事?

&esp;&esp;皇帝却若有所思,隐隐明白,又是太祖留下的后遗症。

&esp;&esp;当下摆了摆手:“这事朕知道了,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,你继续说。”

&esp;&esp;“是,这假冒的镇南伯世子本非我族,其心必异,因此煽风点火,祸乱京城,而被替代之人,一直被假世子带在身侧做小厮,正被之前被收押之人举报与科举舞弊的弘道,可见,妖孽是欲借此机会,行逆天之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