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赝太子 第640节

&esp;&esp;“你等会知道怎么说!”文寻鹏给了个手帕,拍了下他的背,梁余荫苦笑了下,接过擦了下眼。

&esp;&esp;一路引到了里面,到了花厅时,早就歇息了的谢智,已披着外袍过来,虽是沈夜被惊起了,知道必出了大事,但看起来很镇定。

&esp;&esp;“见过谢阁老。”

&esp;&esp;文寻鹏只是扫了一眼,就行礼,让着梁余荫说话。

&esp;&esp;“老师,还请救救学生。”梁余荫这时却不矫情了,一过去,就跪着上前,哭诉。

&esp;&esp;“你也是堂堂朝廷命官,两榜进士,作这女儿态?”

&esp;&esp;“有事,快快说来。”谢智还是沉的住气。

&esp;&esp;“老师,春闱考题泄漏了。”只是,谢智再深的养气,也被一句话击的变色,只见梁余荫跪着把三只折扇递上,并且一一说明,只是太孙和皇帝的关系一字都没有说。

&esp;&esp;谢智听了,也不说话,只是翻看着三只折扇,只是额上沁出密密的细汗暴露了他的心情,坐在那里沉默半晌,良久才抬眸看向文寻鹏,问:“文先生,太孙是怎么发觉的?”

&esp;&esp;“太孙往昔寒窗时,有二个同窗好友,名余律和方惜,都是进京的举子,却有人引荐,说是要卖给他们考题。”

&esp;&esp;“余律和方惜大惊下,断然拒绝,并且报给了太孙。”

&esp;&esp;“太孙闻之,震惊莫名,因事关重大,不敢孟浪,于是派我暗查,结果触目惊心啊!”

&esp;&esp;“现在考题,已大规模泄漏,或有一二百人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春闱乃国家伦才大典,太孙岂敢自专,故特来禀告阁老。”

&esp;&esp;谢智沉默了,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,考题泄漏干系多少人身家性命,要不是告之,一旦春闱举行,自己儿子身是副主考官,必是在劫难逃,就连自己,也难逃关系,说不定要引咎请罪。

&esp;&esp;并且,虽然两人对某方面一字都没有说,他久经宦海沉浮,可立刻闻到了危险的气味。

&esp;&esp;谢智仰着脸望着灰沉沉云雾漫遮起来的夜空,久久不说话,良久,口气又苦又涩:“文先生,太孙的意思是什么?”

&esp;&esp;文寻鹏本是忐忑不安,听了这话,立刻就安了心,事情就稳了,当下也不拿捏,第一句就是安谢智之心。

&esp;&esp;“太孙的意思,当然是在春闱前,就将此事爆破。”

&esp;&esp;谢智听了,沉吟:“爆破?这词倒新鲜,但的确是个解决的办法。”

&esp;&esp;心中就是一松,只要提前揭穿,考题泄漏,就不是死罪了,就算逃不了别的责任,也无损性命。

&esp;&esp;朝廷抑制兼并,田亩都有定数,可谢家也有1200亩地,子孙衣食无忧。

&esp;&esp;不过,无论是深夜前来,还是提前爆破,都是太孙的好意,谢智当然明白,要投之木桃报之以琼瑶,于是又问:“文先生,太孙的意思是什么?”

&esp;&esp;同样的句子,话的意思不同,文寻鹏更是含着笑:“春闱乃国家伦才大典,关系千万举子命运,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,不但与国家有损,更有伤读书人忠君爱国的一片诚挚之心。”

&esp;&esp;“太孙的意思是,一查到底。”

&esp;&esp;“趁着现在还有时间,暗里盘查,将谁泄题,谁传题,一一查清楚,然后一网打尽,以正视听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,过程要绝密,不能打草惊蛇,宁可漏了些没有查到。”

&esp;&esp;“毕竟现在查不到,不等于事发了查不到,只要把握大要就可——阁老,您说呢?”

&esp;&esp;这话正大光明,哪怕暗藏无穷杀机,可官面上硬是挑不出任何毛病和纰漏,谢智不由侧目。

&esp;&esp;这是谁的主意?是太孙,就有点可怕了,就算不是太孙,是太孙幕僚,太孙能用人能纳谏,也是了不得。

&esp;&esp;思考良久,谢智还是无奈点首:“善!”

&esp;&esp;“哈哈,有谢阁老许可,大事定矣!”文寻鹏不由合掌大笑,这个“善”,其实就是一个阁老,进入了太孙的阵营,上了太孙的船,岂不应该笑?

&esp;&esp;当下说着:“阁老不可轻动,贵公子也太引人注目,具体的事,就由梁大人和我办理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,老师,具体我来办好了。”

&esp;&esp;梁余荫跟着来其实就是一个态度,见二人一来一回已将事情敲定,他也松一口气。

&esp;&esp;心事一放,委屈就来了,最后一声,带着呜咽。

&esp;&esp;“天降横祸,不论菲芳。”

&esp;&esp;作考官之一,梁余荫原本很是高兴,觉得自己这次终于得到重用。

&esp;&esp;大凡文官里高品公卿,有几个没轮到过做考官?

&esp;&esp;这就跟想要入阁,基本都要走一遍翰林路一样,能做考官的人,哪怕不是主考官,也是很重要的履历,更是至关重要的羽翼。

&esp;&esp;外行人总觉得结党是错的,恨不得当孤臣,可自古孤臣,举个能长久,能善终的呢?

&esp;&esp;只有有援助,有羽翼,方被人看重,里面分寸只是这结的多深——少者难以当官,多者种祸不浅。

&esp;&esp;梁余荫也没有给自己种祸的意思,这一次考官,获得的关系人脉,对自己已经足够了。

&esp;&esp;谁能想得到,可怕的泄题竟出现在了这一次春闱前!

&esp;&esp;他虽是考官,不关自己的事,但查办泄题时,可不会因自己无辜而不牵连,之前泄题案,凡是被牵扯其中,最轻的都是流放!

&esp;&esp;妻女籍没入官,更是变成官妓,想到以后官员就可以随意把玩妻女,梁余荫就无法呼吸。

&esp;&esp;“皇上,臣可是一片忠贞呐!”

&esp;&esp;或许忠诚不绝对,就是绝对不忠诚,可天地良心,梁余荫自觉得,以前虽有私心,可对朝廷,对皇帝,是别无二心。

&esp;&esp;为什么会这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