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艾登几乎是无措地愣在那里,倏地笑了,温声道:“别生气啊,就陪我聊会儿天行吗?”
&esp;&esp;袁真想起宁朗的话,艾登对陌生的oga,特别是单身的oga,是很有兴趣的。他忽地想起在昶洲时,当艾登发现他暗恋于浩海时,也对他穷追猛打过,似乎他很碍眼似的。即便袁真说了他只甘心做路人丙,艾登也不相信,还是每天欠不喽嗖地观察自己,是不是真的没有出镜的野心。
&esp;&esp;还叫自己袁丙,袁小丙。
&esp;&esp;“艾检,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,”袁真冷冰冰地说,“熬夜,容易让人衰老。”
&esp;&esp;这一句话像一记重锤似的,打得艾登浑身一顿,他急道:“你今天还说我是黄金年龄呢!”
&esp;&esp;“再熬下去就不一定了,青春的流逝是很快的,”袁真说,“好好保养吧,早点睡。”
&esp;&esp;“我睡不着……”
&esp;&esp;“聪明的宝宝,需要多睡觉。”袁真只好把方倾这一名言搬了出来。
&esp;&esp;方倾在儿科待过半年,每每劝说家属别总玩小婴儿,让婴儿多睡觉时,就说这句话。到了新兵营,他又如法炮制,说给莱斯利听,为了不去上早操。
&esp;&esp;莱斯利半信半疑,后来因为方倾在科研上的确出色,就不为难他这个聪明宝宝了,让他每天多睡觉。
&esp;&esp;可袁真这么说给艾登听的时候,艾登又呆住了。
&esp;&esp;……怎么又用宝宝要求我?
&esp;&esp;上回说我开车刹车和起步都太急了,会摔到宝宝,今天又说宝宝聪明,需要我多睡觉……
&esp;&esp;袁真总是虚拟了一个宝宝,就用它来把艾登框住了。艾登的眼睛眨着,一个能言善辩的检察官,竟不知道该说什么,总不能说自己不为孩子考虑吧?可袁真却朝他摆了摆手,往门外走去:“明天见。”
&esp;&esp;“等一下!”艾登叫了一声,却没叫住袁真,他连忙从衣架上拿起衣服,追上了袁真。
&esp;&esp;不让送,偏偏要送。
&esp;&esp;袁真没办法,只得跟艾登肩并肩地往外走,走出检察院大门时,袁真往后看了一眼,大楼里好多楼层都灯火通明的,很多人都没下班,像艾登这样的检察官们大多是朝九晚九,还有很多人甚至连夜办公。
&esp;&esp;“是往东走吗?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艾登转到袁真的左边,走在车流蹿动的那一侧。
&esp;&esp;“冷吗?”
&esp;&esp;“不冷。”
&esp;&esp;即便如此,艾登还是微微侧身,挡住了风吹来的方向。
&esp;&esp;袁真有些庆幸今天宁朗及时的出现和提醒,虽然经历上一段情伤,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,可也因为这样,也许别人这时候给他一点点温柔,他就会用来填补心里的裂缝。
&esp;&esp;客观地说,艾登真的让人怦然心动,宁朗在向袁真诉说他的“无情”和“劣迹”时,袁真都能看出他的幽怨和难过。
&esp;&esp;艾登不该随意搅乱别人的心,又将人抛到地底下去。袁真忍不住作比较,这一点,浩海就做得非常好。
&esp;&esp;尽管浩海的“无情无义”把自己伤得几乎想自尽,可也就因为浩海对自己的这种无情,更让袁真断定,浩海的确是个值得爱的人,只是对象不是他而已。
&esp;&esp;于是,就像报复似的,袁真故意问道:“那位宁检察官还没下班?”
&esp;&esp;正在找话题的艾登听见袁真竟然说话了,连忙回道: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去送一送?”
&esp;&esp;艾登:“往哪儿送?他也住在检察院里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原来检察官们都不爱回家。
&esp;&esp;“而且,我为什么要送?”艾登有些奇怪,“你也跟别人一样,觉得我和他应该是一对儿?”
&esp;&esp;“他有什么不好吗?也是独立检察官,漂亮,大方,肯定还特别聪明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们医院的教授,你喜欢吗?也是医生,帅气,大方,肯定还擅长医术。”
&esp;&esp;袁真见他又开杠了,白了他一眼:“我是在说你啊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我不能说你?还是你的潜意识里认为,医生就该找医生,检察官就该找检察官,军官就该找军官?”
&esp;&esp;“不是有那么一句名言吗?”袁真说,“驴找驴,虾找虾,王八找了个鳖亲家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我是驴,是虾,还是个王八?!”艾登的声音逐渐变大起来。
&esp;&esp;袁真微微侧身,抬头看着这个神经病:“你不累吗?吵了一天了,跟人说话就这样?我是随便说说的。”
&esp;&esp;“这种潜意识要不得,不但影响我,也影响了宁检,”艾登说,“你也不一定非要在军队里找伴侣,可以看看……别的行业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