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即使是成为了系统，也仍然保留着原来的身体外貌, 所以系统05才能一眼认出李山月和以前的宿主。它随手召唤出一面镜子，凑过去，镜子里很快便映出它的样子。

&esp;&esp;看上去是还未成年的少年人，体型纤细，五官既熟悉又陌生, 穿着那种统一的白色制服，极其简约，因此显得更加像某种橱窗里的精致玩偶，金色的瞳孔和银色的长发加重了异人感，它记得自己以前并不是这样的瞳色，是来到主界面之后变成金色的。

&esp;&esp;系统05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，镜子里的少年做出同样的动作，手指慢慢向上，划过细密柔软的睫毛，按在金色的眼珠上。这幅数据组成的身体并不会痛，它松开手，注视着镜子里的少年，如同注视一个客体。

&esp;&esp;它死的时候应该很年轻……

&esp;&esp;对照着镜子，它捏出了自己的样子，然后将技能卡收回去。维护系统se7准时过来为它检查身体，这一次系统05什么都没说，只懒洋洋地躺着。维护系统se7试探性地问道：“你这次遇到他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维护系统se7发现它的嘴角带着隐秘微妙的笑意，已经明白了它的态度有所变化，不动声色地说：“下一个世界他还会跟着你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也许会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它这样会不符合规定的。”维护系统se7观察着它的神色：“他不是主界面派去的系统，贸然进入其他世界，每一个行为都会造成小世界的不稳定。”

&esp;&esp;系统行事有很多规定和限制，陈牧这样的存在却可以肆无忌惮。主系统不会看着这种事发生，对主系统来说，最重要的就是小世界的稳定和发展。但既然主系统没有在他第一次追上来的时候抓住陈牧，现在又能做什么呢。

&esp;&esp;检查结束后，系统05再次出现在主系统面前，在接下一个任务之前，它说：【我想查询我的剩余积分】

&esp;&esp;主系统：【剩余积分合计2910410】

&esp;&esp;二百九十多万，这个数字和它自己估计的差不多，是的，它当初欠下的一百万，早已经还清了，只是它仍然愿意留在这里，继续做系统05。

&esp;&esp;为什么，它已经忘了最开始的原因，只是一直这样做下去而已。

&esp;&esp;系统05想起陈牧问它的名字。

&esp;&esp;它忘了太多的事。

&esp;&esp;【主系统，我想用积分换回以前的记忆。】

&esp;&esp;主系统：【这不符合规定。】

&esp;&esp;系统05沉默了一会，说：【你之前说可以给我一次赔偿，我可以要求这个吗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