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人!”围坐在一起的浪人纷纷站起身来,异常紧张地看向寺庙正门。
回答他们的是一颗尚滴着血的头颅。
“正,正武!”
那颗头颅被来者随意抛到地上,接着咕咚咕咚地滚到了他们脚边——正武的死相非常惨烈,一双睁成铜铃的眼睛血丝尽显,瞳仁死死地瞪着斜上方,惊慌恐惧之意暴露无遗,此外,他面色刷白,青筋暴起,嘴唇开裂,下颚旁的血迹顺着皮肤滑落在地,途中恰好沾到了本崎的白袜,本崎惊叫一声,连忙踢开透露,转而高举打刀朝来者劈去,不过来者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,不躲不闪,只慢慢地将手伸出,按理来讲这是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,但本崎的神情却突然变成了惊骇,握着刀的手疯狂颤栗,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面跑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
来者低沉的语气恍若跌入深渊的千斤坠石,下一秒,本崎的头上便多出了一只长有锋利锐甲的通红鬼爪,头部慢慢被压至变形,转而瞬间炸裂开来……
耳边接连传来凄厉渗骨的惨叫声,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厚,立花只敢捂着耳朵闭紧眼睛,不敢去看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有人轻轻晃动她的肩膀。
“立花,立花,”兔丸柔声唤道,“没关系了,欺负你的人全都不在了。”
他原以为遭遇了绑架事件的立花多少会露出胆怯可怜的表情,顺带再掉几颗金珠子,可当立花抬起头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。
“虽然不是很情愿,但还是得多谢你,”前者平稳的清冽嗓音没有丝毫要哭的迹象,她望向满手污血的茨木,说道,“这伙人以前经常找村民的麻烦,后来因为浅丘沙的缘故不得不安分一些,想必就是他们把脏水泼到你脑袋上的。”
茨木哼笑一声:“下作的蝼蚁就该有这么个下场。”
兔丸环视周遭,将分离的尸体血肉收进眼底,他有些不忍地抿了抿唇,随后对立花说:“我们打探到酒吞童子大人的消息了,此地不宜久留,快走吧。”
立花目露难色:“我也想,不过我的拐杖……”
她在伤势恢复良好的期间可以依靠拐杖和兔丸的搀扶行走,但如今骨折加重,从表面上都能隐隐看出错位的地方,况且经过今天这么一折腾,本来还能缓慢挪动的腿已经连站起来都很勉强了,赶路更是痴心妄想。
“没办法了,”兔丸看了眼断掉的木头拐杖,继而转身蹲下,坚定地开口道,“我背你。”
“!”
立花连连摇头,却不想忽然被茨木拎起,直接甩到了兔丸背上。
“再磨磨蹭蹭的我连你一起宰。”
立花:“……”
她苦着张脸看向茨木,随之又默默地趴回兔丸的肩膀,努力催眠自己夜叉不会知情也不会七窍冒狼烟掀起腥风血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