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幕慢慢地打出了剧终字幕:
「青鱼」
季容夕拉起陆洲,紧紧地抱在怀中。手中还残留着无法遗忘的感觉,那是鱼曾在指间跳跃浪吟的生命力,让他一想起,就血液沸腾。
“我想你,但是不想你来冒险,下次不许这样偷偷混进来了。”季容夕意犹未尽。
“你明明很开心。”
“开心归开心,担心归担心,两码事。”
“虚伪。”陆洲不满地戳他的心口,嘴角抑制不住地笑。
第8发子弹 | 海欢6
【85】
偷过鱼的猫,就再也停不下来了。
季容夕的脑海里全是陆洲,只想再见到他,然后做浑水摸鱼的事。看不见吃不着,他只能每晚一到8点的自由时间,就冲去电影院,坐在同一个座位,回味那天的事。
明知走火入魔,乐此不疲。
这天,影院门口摆着一牌子「设备已坏,停止放映七天」,季容夕顿时有约会被打断的郁闷感,自个儿找个墙角靠着,闭目养神,忽觉有一丝异样。他睁眼一看,一个年轻的男子倚靠着栏杆,半眯着眼凝视他。
他是「海上花」海欢。
海欢二十出头,囚衣宽大,敞着锁骨。湿漉漉的碎发半遮耳,乌黑浓密,像从水里捞出的蓝水菊一样。不知谁取的绰号「海上花」,莫名地贴合,就是那种落寞的颓靡,疏离,莫名带一点点海的性感。
“你有点像我一个去世好几年的朋友。”海欢的音质沙哑。
“嗯?”季容夕搜索记忆,没印象。
这是挑事吗?就这消薄的身体够自己一拳揍吗?
季容夕准备离开。
海欢伸出长腿抵住墙,挡住了去路,平静地说:“那一年他想了解监狱,我就进来感受一下。没想到,他很快就死了。”
晴天霹雳。
季容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「我给你打了一笔款,你拿着钱好好找个事做,以后不用再联系了。」季容夕跟联系了5年的线人说。
「为什么?」
「我金盆洗手了,不需要情报了。」
季容夕需要大量的情报。一个人力量有限,他手头好几个线人。各行各业,五花八门,有老油条,有默默无闻的保洁,还有一个少年。季容夕刚卧底slk那会儿,有一次,跟兄弟们去打群架时,顺手救了一个流浪儿欢欢。
两人藏在垃圾桶旁边,一个一脸血,一个脏兮兮。
欢欢吸溜着鼻子要当他的小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