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长,怎么治?”燕王迫不及待追问。
抱朴道长回:“治本之法,方才贫道已说,修习第九重,达到天人合一境界。”
“那第二种呢?”风澹宁问。
“第二种,将世子体内残留的‘沧海录’功力和真气去除干净,不留一丝一毫。如此,便不会再吐血,若是静养,十载的寿命还是有的。”
听闻此言,风澹渊的目光亦落在了抱朴道长脸上。
《沧海录》第九重,其实他早已知晓,问题就是:怎么练?
他体内的伤也是这般,他知道是何缘由,可问题也是:怎么去除?
练功,增加功力,他会;可如何散功,还是散这种躲藏于体内各处,四处流窜的内劲与真气,他还真不会。
难道,眼前这神神叨叨的老道会?
话说回来,燕王不好相处归不好相处,本事却是有的,眼也不瞎,不会真带个骗子来气他。燕王还没无聊到这个份上。
“将体内功力和真气散尽?”燕王觉得风澹渊不会接受。
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要强,这些年又是身处高位,鲜衣怒马,风光无限,怎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废人?
“说说,怎么散?”风澹渊擦去嘴角血迹,气定神闲地用茶漱了口。
“你愿意?”燕王诧异。
“好死不如赖活着,有什么不愿意的?”他活着,才能想办法让魏紫醒来。
抱朴道长白眉下的双目微微一凝,说道:“这功散了就是散了,无法再重新修炼,否则经脉堵塞,极易走火入魔,这事需和世子说清楚。”
风澹渊嗤笑一声:“你先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‘不争’‘舍弃’?不就一身功夫,没了就没了,你又何必废话这么多。”
散功
抱朴道长颔首:“世子能如此想得开,甚好。”
又道:“散‘沧海录’有两种法子,第一种,按着总纲练,时间花费会久一些;第二种,若世子信得过贫道,贫道可助世子一臂之力。”
风澹渊抬眼看燕王:“这老道可信?”
燕王回道:“可信。”除了性子捉摸不透、贪些财,没大毛病,否则他也不会冒雪上山求他。
风澹渊点点头,对抱朴道长说:“好,你来。”练功钻研就算了,散功还要琢磨那绕得要死的“沧海录”,他没那个闲工夫。
燕王听了这话,倒是一怔。他没料到,向来跟他唱反调的风澹渊,这次竟然听了他的话。
抱朴道长笑得高深莫测:“那就得罪了。”
下一瞬间,他便伸手按住风澹渊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