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又往前开出一段,正当司机以为自家老板不准备管那位夫人的时候,辛迢阙开口了。
“把车开回去,接他上来,”他说,“另外,季为檀已经下葬了,以后叫他顾先生。”
……
洛茨又在雨里蹲了一会儿,期间他不停地点着手机上的出租车接单软件,那个橙色的圈圈在他手机屏幕中间转啊转,转个没完,就是没有人肯接待。
【我已经在考虑再回一趟孤儿院了。】洛茨盯着眼前的瓢泼大雨,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,【我想把那个该死的花房炸了。】
声音平静,戾气很重。
系统赞成了他的想法。
正当洛茨起身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,手机开始振动,一辆两分钟前刚刚开过去的黑色商务车又拐道开了回来,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。
瓢泼大雨中,洛茨看到了辛迢阙。
“请上车吧,夫人。”他隔着雨声说。
兄弟媳妇
洛茨上车前只做了一件事,就是给手机熄屏,甚至来不及拒绝司机的接单。
【这可太巧了,】系统蹲在他的肩膀上,仗着没人看得见它,说,【出租车接单和车窗降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。】
洛茨没有回应它的感慨。
尽管从离开孤儿院到现在,他一直撑着伞,也竭力躲避着地上聚集起来的水洼,但雨太大了,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了一些。
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手指,滴在纯白的座椅上,在车子里冰冷的空气添了一丝潮湿。
此时已接近秋天,阴雨天早没有了夏日的闷热,落在身上只觉得阴凉。
洛茨的手指被冻得发红,好像刚刚在什么地方擦了层胭脂,甜腻的香气被水汽冲散,只留下一层似有非有的香,指尖的水痕湿漉漉地按在座椅上,落下一道浅浅的透明痕迹。他的脸也因此更白了,但眼角耳后还是红色,轻飘飘的一片,看着很鲜灵。
辛迢阙把报告合拢放回隔板的小桌上,似是觉得有些头疼,他抬手揉揉眉心,垂眸不去关注洛茨的肩膀。
而洛茨还在尴尬地看着脚下的马海毛,那洁白柔软的颜色上粘了几缕泥土的棕色,看着非常突兀。
“很抱歉,”他试探着开口,“把你的汽车脚垫弄脏了。”
原主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寡夫,遇到问题应该会这么说。
辛迢阙:“……”
他又揉了揉眉心,不确定顾慈是真的这么觉得,还是在没话找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