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机会来了!
他兴奋地出了门,并没有注意到萧宴礼的神情。
那是一种困兽,仿佛在生死之间,准备殊死一搏的神情。
萧宴礼紧攥着胸前的衣裳,以缓解他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迸出的心跳。
这一次,若是输了,便是真的死路一条了!
章叔去寻苏白的时间里,萧宴礼便这么沉默地坐在书案前,无论外面的天色如何变化,他都一动不动。
直到章叔回来。
“都谈好了?”
章叔并没注意到他的不对:“是,都谈好了,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了,殿下打算何时动手?大军若是班师回朝,也还得几日,依我看来,自然是越快越好。”
“最近几日大臣们都对圣上颇有不满,眼下,便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章叔慷慨激昂,萧晏礼心中却缓缓起了疑。
他为何这么兴奋?
还没当上皇帝,萧晏礼的多疑已经登峰造极了,他将自己潜意识觉得不对劲的地方,再经过脑内加工,都安在了章叔身上。
越看,便越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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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等等,”萧晏礼脸色看不出丝毫不对,语气甚至比之前还平淡了不少:“苏白还没调查清楚,我担心有异,皇帝那边,等他真的爬不起来了,再动手也不迟,毕竟按药效来说,也就这几天了。”
“江稚鱼他们赶路,也不能像传信一样,人跑死就换,总归是要休息的。”
“只差个三、四日而已,不妨事。”
章叔平静的望着他,萧晏礼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,看上去确实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,章叔微微颔首:“还是殿下想的周到。”
萧晏礼诡异的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嘲讽意味。
他压下心头莫名升起的怒气,用仅有的清明保持理智道:“你先下去吧,明日把苏白带来。”
“是。”
等门关上,萧晏礼的神情终于掩盖不住。
他额上青筋暴起,手也紧握成拳。
他也并不是全然信任章叔,只是这么多年来,章叔确实没有漏出丝毫破绽。
他究竟是隐藏得极好,还是一心为了自己?
萧晏礼只觉头疼欲裂。
……
另一头,江稚鱼一行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。
哪怕众人归心似箭,但体力和条件就摆在眼前,都不是铁打的人,怎么也要休息的。
大部分守军都留在了南蛊,他们只带走了少部分人。
被抓的大长老和尤古尤力两兄弟都被带着,贡塔和阿缪沙留在南蛊,白衍留在南蛊,辅助胡任礼和胡月,少女大祭司却自告奋勇,要和他们一起来天启。
“阿母临走前说过,你答应了会保护我,我自然要跟着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