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任礼深吸一口气,看着她与妻子酷似的面容,刚升起的怒火瞬间被冷水浇灭:“我知你有这个野心,也有这个能力,可你要让我如何放心?”
“军营里都是男人,女子对男子,天生就有弱势,我清清白白一个姑娘,你有想过,此事传出去,天下人对你会如何非议吗?!”
“如今是还有几个人与你一同,之后呢?你孤身一人在军中,你要如何自处?!”
如果只是担心她的清白……
胡月也冷静下来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爹,等你回天启再看,绝不会是你想的这般。”
胡任礼冷哼几声,并不言语。
“不信?那我们来赌一下,若是回了天启,迎接我的是满城谩骂,我就听你的,再不谈此事,但若是反之,日后我做任何决定,你也不能反对!”
“行。”
击掌为誓,契约已成。
胡月扬起嘴角:“您就瞧好了吧。”
她蹦蹦跳跳着出去,脚步中都透着轻快。
胡任礼轻笑着摇头,视线落在案上。
是他已经写好的奏折,向皇帝表明他要告老还乡。
白日里江稚鱼说得一切,他知道他无权阻止,但也不是没有规避的法子。
只要他先一步辞官,京中一切暗潮便与他无关,辞官后,他有能力确保任何一人都寻不到他,也能护住自己的女儿。
但……
胡任礼伸手将写好的奏折撕碎。
全城谩骂,四个字说起来简单,但其中蕴含的恶意,不落在自己身上,是谁都体会不到的。
他的女儿怎能受那样的羞辱!
既然劝不住,那他就想办法,成为女儿最坚强的后盾!
胡任礼眼眸逐渐幽深了起来。
……
南蛊。
寝殿内,南蛊王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,今日惊惧交加,他躺在床上,一时间并没有睡意。
屋里越来越燥热,南蛊王掀开锦被,夺过侍从手中已经冷了的茶,大口灌了下去:“怎么这么憋闷,都去把窗子打开。”
可窗子打开,他却觉得越发燥热,穿好鞋,一起身只觉一阵晕眩。
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满是异样,南蛊王浑然不觉,只觉自己燥热无比,踉跄着往门口走,没走几步,就趴在了地上。
像是死了一样。
这么小众的事情都遇得上
足足愣了好一会,才有人尖叫一声,所有人都冲向南蛊王,整个殿内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怎么这般嘈杂,发生了何事?”
“王上驾崩了!”
这两句话迅速传遍了整个宫中。
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下一瞬:“快来人啊!走水了!”
南蛊寨子都是木料堆砌而成,一旦走水,后果不堪设想!
看着不远处已冒出火光,负责看守阿缪沙的侍卫也忙不迭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