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抬头,对上镜子里他的眼神,她一把把牙刷放进嘴里,一边瞪了他一眼。
靳宴薄唇轻扬,心情大好。
昨天乱七八糟的情绪,也都丢到爪哇国去了。
新婚的清晨,空气都是甜的。
俩人胡闹一阵,商量着敬茶的事儿。
“先去你家。”靳宴说。
时宁在桌边落座,咬了口面包,“那肯定先去我家啊,大清早的,才吃过早餐,我才不去你家受气呢。”
靳宴看了她一眼,“我还活着,谁敢给你气受?”
“你奶奶。”
时宁抹着花生酱,咬了一大口面包,说:“丑话说前头啊,她要是当面给我小鞋穿,不管有没有人,你都得给我把鞋脱了,丢她脸上去。”
靳宴挑眉,“那可是我奶奶。”
“你奶奶怎么了?”时宁理直气壮,“我还是你花了整个长丰集团娶回来的姑奶奶呢。”
靳宴:“……”
时宁在桌下用拖鞋碰碰他的脚,“说好了啊,你站我这边。”
说着,她又加一句:“到我家,我也给你面子。”
“你爸欺负我,你还能替我还手?”
“那不行。”时宁毫不犹豫。
靳宴呵了声。
时宁给他剥了个鸡蛋,说:“我爸很讲道理,他一般……”
等等。
她猛地抬头,发现用词的问题。
爸……
靳宴面不改色,勾唇道:“一般什么?”
去梁家
时宁眼神转转,说:“一般……不欺负人。”
“万一欺负我了呢?”
“那就是你欠欺负。”
靳宴:“……”
时宁舔着唇,发现他神色寻常,没有多嘴问的意思,她才松了口气。
梁西臣和梁云辞的关系,不算秘密,但她的身世……看样子靳宴也挺清楚。
算了。
都结婚了,以他的段位,迟早都得发现。
她正琢磨着,对面,靳宴把她剥好的那个鸡蛋,去掉了蛋黄,又放回了她盘子里。
抬头,对上他的眼神。
靳宴:“吃吧。”
“哦。”
时宁低头,喝了口粥,把鸡蛋白吃了。
心里,莫名的轻松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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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两口本想早点去梁家,梁云辞却早打来电话,说昨晚太忙,早上得补觉,让他们晚点去。
“你跟家里也说一声吧,我们估计赶不上你家的午餐。”时宁道。
靳宴不以为意地应了,坐在沙发里翻杂志。
九点半,俩人出发往梁家去。
梁家院中还是昨天的布置,喜色不减。
从门口起,就有管家迎接,对靳宴这位新姑爷,梁云辞他们的态度先不说,从管家到佣人,自然没人敢怠慢,一路迎进了客厅。
一进门,小两口把礼物放下,却发现只有梁西臣和梁泓督坐着,梁云辞还没下来。
梁西臣对时宁解释:“你妈妈还在化妆,马上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