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那就快去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:“……”我是您的牛马是吗?
&esp;&esp;卫玄序在他肩上佯装扯了两缕他的头发:“驾!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……”沉默是金。-
&esp;&esp;肖兰时虽然嘴上不情不愿的,但因为这个卫玄序一直信誓旦旦地说“不周山我从小玩到大”,也就巴巴地信了,沿着卫玄序指的方向走了好久,来到一座古朴的大殿前,然后就绝了路。
&esp;&esp;肖兰时很是无语:“‘不周山我从小玩到大’?”
&esp;&esp;卫玄序没理他,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宫殿:“这里便是金家祠堂了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:“哈?不是说金温纯让金雀滚回家反省,你带我来这里做——”话音未落,他就立刻收住了嘴。
&esp;&esp;在祠堂敞开的大门里,一个明晃晃的身影正跪在大殿之上,看背影,像是金雀。
&esp;&esp;肖兰时心里一喜,连忙连蹦带跳地窜上前,把肩上卫玄序的虚像直接给晃没了。
&esp;&esp;他再三确定了周围无人后,趴在祠堂门口地上呼唤:“金雀!金雀!”
&esp;&esp;叫了两声金雀没应,肖兰时又高了音调:“金雀!你看看我!”
&esp;&esp;忽然,金雀慢慢转过身来,一脸纳罕:“你是谁?”
&esp;&esp;喔喔。脸上还装着别人呢。
&esp;&esp;肖兰时立刻收了真气,屁颠屁颠地跑到金雀跪着的蒲团旁,露出一张脸来:“我啊。”
&esp;&esp;一见,金雀立刻惊慌地四处打探,而后压低了声音:“你怎么来了?”
&esp;&esp;“听摩罗人说,那个萧逸不是什么好惹的,外面又在传你和金温纯因为此事大吵了一架,这不是担心你小命不保,我就钻进来看看你。”
&esp;&esp;金雀嗤了声:“我好着呢,是你杞人忧天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目光下移,十分讽刺地看着金雀膝下的蒲团:“那金小公子那么气势汹汹地冲进醉春眠,现在怎么可怜巴巴地跪祠堂呢?”
&esp;&esp;金雀语塞:“你——!”
&esp;&esp;肖兰时忙拨拉下他的手指,从怀里掏出来些肉干: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就别跟我你啊我啊的了,那,吃点?”
&esp;&esp;金雀看了眼,坚决道:“不吃。”
&esp;&esp;然后下一刻肚子就咕噜咕噜响起来。
&esp;&esp;肖兰时手里拿的肉干不动,含笑看着他:“听说你饿了一天,是不是昨天吃的东西现在还没消化好呢?”
&esp;&esp;“咕噜咕噜——”
&esp;&esp;金雀一把扯过布包,对着祠堂上面摆了摆,而后狼吞虎咽地开始嚼起来。
&esp;&esp;肖兰时:“你慢点慢点,又没人跟你抢。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饿死鬼投胎了呢。”
&esp;&esp;金雀白了他一眼:“让你跪一天不吃不喝试试?”
&esp;&esp;肖兰时耸耸肩:“这里又没人看守,还不是你想跪就跪,不想跪躺着都行?这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罪受,又关我什么事?来,替你放松放松。”
&esp;&esp;看着肖兰时抬手去扒拉自己的腿,金雀慌忙道:“你干什么?放肆!”
&esp;&esp;肖兰时一边抵抗着他的挣扎,一边抬头看向上头的牌位:“放什么肆?你爹爹娘亲阿爷阿奶在世的时候疼你疼得不得了,要是让他们看到你还在这儿受罪,指不定在天上怎么掉眼泪呢,我这也是为他们好。”
&esp;&esp;话音刚落,扑通一下,金雀两腿就被拨楞开,一股酸痛的酥麻感后知后觉地攀上金雀,他感觉两条腿都有种不是自己的异样感。
&esp;&esp;肖兰时又替他揉了良久,问:“这样舒服多了吧?”
&esp;&esp;尽管很不想承认,金雀还是一点头:“多谢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摆摆手:“你不用谢我。是你脑子太不灵光,非得要这么自己折磨自己。以前没觉得你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啊,怎么了?现在长大了的代价是用脑子换的?”
&esp;&esp;金雀从鼻子里哼了声,没理他。
&esp;&esp;等到他手里的牛肉被嚼完了,吧嗒一下,金雀又跪在了蒲团上。
&esp;&esp;“得。”肖兰时看自己拉不动这头倔牛,干脆也闭上嘴不再劝了。
&esp;&esp;“麻娘他们怎么样了?”肖兰时转而问道。
&esp;&esp;金雀答:“昨天我和我哥大吵了一架,他顾忌摩罗城旧族势力,顾忌今天晚上就能给放了。至于小百合……”说到这,他顿了下,“现在仙台正缺着人,她又有极特殊的精气,想来是难逃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皱眉道:“你摩罗活祭祭得次数,怎么比萧关还要勤?”
&esp;&esp;金雀看了他一眼,旋即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具体的事务,我哥不让我插手,我也不甚了解。只是我听说,我哥和萧逸,好像是要来造灵器和兵甲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眉间疑色更重,灵器和兵甲?
&esp;&esp;按照他在醉春眠打听到的消息,摩罗境内是有旧族和新贵的抗争不假,可经过两年的争斗,旧族里面该杀的该灭的,几乎都被金温纯杀了个干净,此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他那么急切地要造武器,是想做什么?
&esp;&esp;忽然,临行前王琼的话水一样涌上来。
&esp;&esp;“它们不过只是饲料,一直养在萧关,为的就是要饲养什么东西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眉头紧蹙,暗中思忖着:这两者之间……会不会也有什么干系?
&esp;&esp;紧接着,金雀打断了他:“想什么呢?”
&esp;&esp;肖兰时忙回过神来:“没。被你的精神感动了。”
&esp;&esp;金雀忍无可忍,伸出拳头在他胸口砸了一下:“滚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