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魏祁算着这个时辰,再去沐浴换衣服,到那边都夜深了,她必定睡了,实在太晚了。
&esp;&esp;只能明天再说了。
&esp;&esp;明天再说也没什么,不过是家务事,但他却无心再看书,想着她是为什么事找他。
&esp;&esp;昨日西院满月酒,他见着她母亲和嫂嫂也过来了,想必她们要坐一坐,叙叙话的,肯定会说到她哥哥的事,所以极有可能,她是为那事过来。
&esp;&esp;到时候他就说,都是一家人,只是举手之劳,舅兄能有好结果就好。
&esp;&esp;如此胡思乱想一通,到第二天,一早他便往宋胭院中去。
&esp;&esp;走到她院外,正好见她远远从宜安院那里过来。无限好文,尽在海棠书屋
&esp;&esp;正值隆冬,园中一派萧索,尽是枯树残叶,她穿着一身茜红色的交领短袄,领边一圈白色细绒毛,配上她那娇丽的容颜,好似遍地枯草中一朵俏海棠,那样醒目,那样动人,让他一阵恍惚。
&esp;&esp;等她步步走近,他竟开始紧张起来,以至于,她到了他面前,他还没开口。
&esp;&esp;直到她唤了他一声夫君,他才回过神,极力镇定,然后正色道:昨日你去找过我?
&esp;&esp;嗯,前两天,母亲向我提起,我才知道哥哥的事,这事麻烦你了,哥哥身有残疾,要进官场想必也费了不少神,还要担着风险,多亏了你。她说。
&esp;&esp;魏祁回道:既是兄长,谈何麻烦。而且兄长算术精妙,又有举人功名,就算我不说,他自己去找杜侍郎,说不定杜侍郎也会惜才而给他机会,是他自己的功劳。
&esp;&esp;他语气温和,态度平静,好像也不再记挂之前的事,让宋胭心生欢喜,松了一口气,然后道:母亲还带了一盒墨来,说是宣城的徽墨,父亲偶然得来,觉得不错,就托母亲给你带来了,我昨日准备去送给你。
&esp;&esp;岳父太客气,好墨他自己更有用处,何必专程给我。
&esp;&esp;你帮了哥哥,父亲自是感激,也是他一番心意。
&esp;&esp;两人一边说,一边往宋胭院中去,到了屋里,宋胭将那盒墨给他。
&esp;&esp;他接了墨,看看屋中,问她:这么冷,你没点碳?
&esp;&esp;夜里点了,天亮我就让人熄了,若是燃一整天,得要好几斤碳,总觉得太浪费了。
&esp;&esp;有什么浪费,也就这几天,户部不是也会发一些么?
&esp;&esp;发了,我让人去领了,但祖父腿寒,母亲身子弱,我给他们多分了一些,二婶在养胎,公中的份例我也多给了一些,我自己倒还好,再说今日家里要备除夕晚宴,要给赏钱,有的地方还没修整清理好,还忙着呢,我多半时间都不在房里,放了碳盆也是白白浪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