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娇娇，伯父叫你下去吃饭。”
房间门被唰地打开，里头是满脸不耐烦的楚娇娇。
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小礼裙，配上精致的面容。尽管脖颈上的首饰闪得耀眼，却不如主人夺目。
“催什么催，时间到了我自然会下去。”
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卫临，早上的校服和运动鞋早已不见踪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笔挺的西装。这样显成熟的衣服却也掩不住少年的青涩与意气。
被她注视着，卫临不自觉地挺了挺背。
“哟，还挺人模狗样的。”楚娇娇哼笑一声，“难怪爸把你带回来，当个花瓶也不错。”
卫临忽略她话里话外的恶意，并不打算多扯，转身想走。
“既然娇娇没准备好，我就先不打扰了。”
“跑这么快干什么？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楚娇娇向前一步，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击出清晰的“哒哒”声。
她一步步紧逼，卫临一步步后退。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近，直到卫临被抵在墙角。
太近了，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看到他孤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忿，楚娇娇心情好极了。
她居高临下地，一手压向他的肩，另一只手在他的胸口一点一点：
“想进楚家，可以。当我的狗。”
她贴近卫临的耳朵，“否则，请你滚出我家。”
语毕，轻轻朝他的脖子吹了口气。
好痒。
“你……”
卫临不自然地扭头，眉头紧皱，抓住了楚娇娇在他身上作乱的手。
“娇娇，伯父看见这样可不好。”
“装什么。”她嗤笑，“你来这为的不就是钱吗。”
她挣开卫临的手，低头摆弄了下新做的美甲，“你现在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了吧。餐厅的盘子好端吗？如果不是我爸接济，恐怕连住哪都不知道。”
像是被戳中心事，卫临慢慢把目光移开。
他九岁的时候爸妈离婚。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，却因为操劳过度患上重病。为了治病，家里能卖的都卖了，却还是无力回天。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，是楚天佑敲响家门，作为母亲的昔日好友，将他领走。
“好好当我的狗，我可以允许你住在这。不然的话……”楚娇娇一顿，“你说，要是我和爸爸说你对我图谋不轨，你觉得他会怎样？”
她忽然抓起卫临的手，贴在自己胸前，他被激得一瞬间回神。
手心底的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。全身的血液都烫了起来。
“你就乖乖准备睡大街去吧。”抬头是楚娇娇得意的小脸，“只要我一叫……”
条件反射般地，卫临伸手捂住她的嘴，堵住所有没说出的话。
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手心，两个人均是浑身一僵。
少女的馨香萦绕鼻尖，像在引诱人更进一步。
卫临扼住自己纷飞的思绪。
“你别太过分。”他顿了顿，手又紧了几分，“楚大小姐……”
没料到卫临会有此一举，楚娇娇不自在地挺了挺脖子。
“今天的事若是被伯父知道，我们两都没好下场。”他恢复了自持的表情。
“在场的来宾这么多，想必楚大小姐您也不想被传出什么流言吧。”
“唔唔——”发现想挣脱但挣脱不开，楚娇娇立马往他手心吐口水，逼得卫临撒手。
“还真是不知好歹啊，居然敢顶撞我。”她有些恼羞成怒，声音大了几分，“你以为你是谁？弄清楚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这里是我家，你住着我家的房子，花着我家的钱，”楚娇娇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你只是一只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狗，我让你滚你就得滚！”
听到这些话，卫临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，刚才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。
“是吗？如果大小姐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，在下就恕不奉陪了。”
卫临转头不去看她，“时间不早了，伯父应该等急了。”
他头也不回地离开，留下楚娇娇双手抱胸站在原地。她冷哼一声，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。
她迟早会把他赶出去的。
不听话的狗，就该好好调教才对。